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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某，男，58岁。初诊：1985年5月18日。因患胃及十二指肠溃疡，于1978年做胃大部切除术，两年后因吻合口溃疡再度手术。术后病情仍未控制，胃痛阵发，稍劳则口吐鲜血。胃镜复查结论：胃吻合口充血水肿。近两月因劳累致吐血频发，多则7~8口，少则1~2口。先后服云南白药、泻心汤、黄芪建中汤等，疗效不显。病者面色萎黄，神疲乏力，胸脘懊恼隐痛，时有恶心呕吐，吐出食物残渣夹有鲜红血块，大便稀而色黑，手足清冷，耳鸣头晕。舌淡苔薄黄，脉细无力。吐血频发，气随血去，久则气伤及阳，阳气不能内守，血失益频。治宜温肾阳、健脾气，药用金匮肾气丸、香砂六君丸，每次各服10g，每日2次。服药半月，吐血渐止，胃痛未作，嘱继续服药3个月，以固疗效。
按：吐血一症，由于胃络损伤，血从胃中上溢而出。其为证有胃热、肝火、瘀血及脾胃气虚等。本例患溃疡病多年，复经两次手术，脾胃中气之伤可知。此次因劳累而发，面色萎黄、神疲乏力等，皆脾气虚之象，气虚则不能摄血。兼以吐血频发两月有余，血伤及气，气伤及阳，脾伤及肾，导致头晕，皆肾阳虚寒之象。而吐血鲜红，则为虚火上逆，故用金匮肾气丸合香砂六君丸，补肾健脾、温阳益气为治，而肾气丸中桂、附复有引火归元之功。张石顽《医通》论呕血证治有三，其中由“阳衰不能内守而呕者，异功散研服八味丸”治之。另引喻嘉言曰：“盖气与血，两相维附。气不得血，则散而无统；血不得气，则凝而不流。故阴火动而阴气不得不上奔，阴气上奔而阴血不得不从之上溢而竭矣。血既上溢，其随血之气，散于胸中，不得复返于本位，则下厥矣。”并谓其治法“则以健脾中之阳气为第一义。健脾之阳，一举有三善：一者脾中之阳气旺，而龙雷之火潜伏也……一者脾中之阳气旺，而饮食运化精微，复生其已竭之血也。”同时还指出：“古方治龙雷之火，每用桂、附引火归元之法。”以上张、喻二氏之论，证之本例，可谓相合。
——本文摘自《宋鹭冰60年疑难杂症治验录》一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