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象是以五脏六腑为中心,以心为主导,通过经络运行气血,使人体各内 脏之间、人体内脏与体表组织之间、人体与外界环境之间联结成一个统一的有 机整体。因此,脏腑的功能活动,体现了整个人体的生命活动,而“神”则是这 种生命活动的概括。其脏腑功能的活动,则依赖于精、气、血、津液等作为物质 基础。精、气、血、津液等产生于先天,在营养脏腑、保证脏腑功能活动的过程 中在不断地被消耗,又在脏腑功能活动过程中从饮食物里不断地得到滋养和 补充。神是在这些活动过程中产生的,又主导着这些活动的全过程。
精、神、气、血、津液等都有自己的功能和特点,在人体生命活动过程中起 着各自的作用。
1. 精是一种液体物质,是构成人体和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。 来源于先天,依赖后天水谷之精的滋养和补充,藏于肾中,为先天之本,主生 殖,化气温润五脏六腑、十二经脉及五官九窍、四肢百骸
2. 气是一种微小物质及物质的运动和功能,充满全身,主司呼吸,帅血 运行’化行津液,温养皮肤肌腠、五脏六腑。
(1) 真气:充满全身,人体正气皆是真气。《灵枢■刺节真邪》:“真气者, 所受于天,与谷气并而充身者也。”《素问•离合真邪论》:“真气者,经气也。”
(2) 大气:大气即真气。《素问•气穴论》:“肉之大会为谷,肉之小会为 溪,肉分之间,溪谷之会,以行荣卫,以会大气”(《针灸甲乙经》卷三第一,作 “以舍大气也”)。《素问•五运行大论》:“帝曰:地之为下否乎?岐伯曰:地 为人之下,太虚之中者也。帝曰:冯乎?岐伯曰:大气举之也。”
(3) 宗气:积于胸中,以司呼吸、声音,推行营卫。《灵枢•五味》:“其大 气之搏而不行者,积于胸中,命曰气海……故呼则出,吸则人。”《灵枢•刺节 真邪》:“宗气留于海,其下者,注于气街,其上者,走于息道。”
(4) 营气:水谷精专部分,在经脉中运行,如雾露样灌溉营养人体全身。 《灵枢•营卫生会》:“中焦亦并胃中,出上焦之后,此所受气者,泌糟粕,蒸津 液,化其精微,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,以奉生身,莫贵于此,故独得行于经隧, 命曰营气。”杨上善《黄帝内经太素•十二水》注营气行经,如雾者也。经中 血者,如渠中水也。故十二经受血各营也。”
(5) 卫气:水谷懔悍部分,在经脉外循行,昼日行于阳,夜则行于阴,外实 皮肤肌腠以抵御外邪,内温五脏六腑。《灵枢•邪客》:“卫气者,出其焊气之 慄疾,而先行于四末分肉皮肤之间,而不休者也,昼日行于阳,夜行于阴,常从 足少阴之分间,行于五脏六腑。”《灵枢•本脏》:“卫气者,所以温分肉,充皮 肤,肥腠理,司开阖者也。”
(6) 元气:又叫“原气”,为肾精所化,藏于肾中,别出一支为三焦后天之 运用,促进脏腑经络的功能活动。《难经•六十六难》:“脐下肾间动气者,人 之生命也,十二经之根本也,故名曰原。三焦者,原气之别使也,主通行三气, 经历于五脏六腑。”
附:《金匮要略•脏腑经络先后病脉证》若五脏元真通畅,人即安和。”
张介宾《类经•邪变无穷》注真气,即元气也。”
3. 血是一种赤色液体物质,为气之府。按一定规律,沿一定方向,循环 流动于经脉之中,营养人体内外上下各部组织。
4. 津液是人体内除血液、精液而外的一切正常液体物质。变血,补精, 化气,濡养脏腑经脉和皮肤肌腠,滑利关节,濡润空窍。
5. 神是人体和人体组织的生命活动,以精血为物质基础,是血气阴阳 对立的两个方面共同作用的产物,内守则调节人体各部组织的正常功能活动, 维持人体与外界环境的统一。
人体的精、神、气、血、津液等都各有自己的功能和特点,但不是各自孤立、 互不相干,而是有着内在的联系。在人体生命活动过程中所消耗的精、气、血、 津液等,其补充来源都在于中焦脾胃化生的水谷精微,即后天的精、气、血、津 液等,都是中焦水谷化生的精微物质,通过不同道路,分布到不同部位,而变化 为具有不同形态和不同功能的营养人体组织、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^ 神,则贯穿于这种变化的各个过程之中。在脏腑组织的功能活动和神的主导 下,精、气、血、津液等藏象之间,又是互相渗透,互相促进,互相转化的。
(一)血与气的相互关系 ! 1.血对气的关系《血证论•阴阳水火血气论》:“守气者即是血。”血为
气之府,血液的运行和作用,就是“气”的一种(营气)而与其他之气相联结。
血盛则气旺,血病亦可导致气病。临床上,血虚常见少气,失血过多则每见气 脱。血液振滞又易导致气机阻塞,如跌打损伤则每见胸闷便结就是其例,故 《金匮要略•惊悸吐魈下血胸满瘀血病脉并治》:“病人胸满,唇痿,舌青,口 燥,但欲漱水,不欲咽,无寒热,脉微大来迟,腹不满,其人言我满,为有瘀血。”
2.气对血的关系《血证论•阴阳水火血气论》:“运血者即是气”,王冰 《素问•五脏生成》注气行乃血流。”气生成于血中而固护于血外。气为血 之帅,血在脉中流行,实赖于气之帅领和推动,故气之正常运动,对保证血液的 产生、运行和功能都有着重要的意义。气旺则血充,气虚则血少,气行则血流, 气滞则血瘀。临床上,常见气虚不能摄血则血溢而崩漏,不能行血则血不华色 而面色統白,治用补气以摄血则血止,以运血则色泽;气滞则失去行血之用而 腹胀经闭,治用行气以治血则经通。
《灵枢•营卫生会》:“血之与气,异名同类。”血与气的关系非常密切,临 床上每见血液外失无以守气则气脱,气脱又无以摄血则更外失,治本“血脱者 固气”之法,用大剂“独参汤”补气摄血而气充血止,气充又有助于新血的产生 而病愈。故《十药神书》治血证,于甲字十灰散止血、乙字花蕊石散破瘀之后, 用丙字独参汤补气以生血。
(二)血与精的相互关系
1. 血对精的关系《诸病源候论•虚劳诸候•虚劳精血出候》:“精者, 血之所成也。”血液流行人肾中,与肾精化合而变为精,《血证论•男女异同 论》:“男子以气为主,故血人丹田,亦从水化,而变为水,以其内为血所化,故 非清水,而极浓极稠,是谓之肾精。”由于血能化精,故《血证论•男女异同论》 谓“男子精薄,则为血虚”,是以治肾虚精少者,每于填精药中兼以养血药,如 《名医类案•求子》载江应宿用斑龙二至丸之治许姓年五十八无子之案等(还 有当归生姜羊肉汤加附子之治男子精气清冷而无子者)。
2. 精对血的关系《素问•上古天真论》肾者主水,受五脏六腑之精 而藏之。”冲脉与少阴之大络起于肾下,为十二经脉之海,乃“精血所聚之经”, 肾精进人冲脉,与血海之血化合而变为血,毛发为血之余,故《类经•藏象 类•藏象》张介宾注谓“精足则血足而发盛”。是以肾精衰少者,每见毛发枯 槁甚至脱落,如《金匮要略•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》夫失精家,少腹弦急,阴 头寒,目眩发落”和现代医学所谓“席汉病”的“性功能减退,头发、腋毛、阴毛 均脱落”等。
(三)血与津液的相互关系
1.血对津液的关系《灵枢•邪气脏府病形》:“十二经脉,三百六十五 络,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……其气之津液,皆上熏于面。”血液在经络之 中运行而从脉中渗出于脉外,与脉外的津液化合以濡润皮肤肌腠为津液。
《灵枢•营卫生会》:“夺血者无汗”,治疗上,“衄家不可发汗,汗出必额上陷, 脉紧急,直视不能睢,不得眠”,“亡血家不可发汗,汗出必寒栗而振。”血液瘀 结,无以渗脉外为律液以养皮肤肌腠,则肌肤干燥粗糖甚至甲错。
2. 津液对血的关系《灵枢•决气》中焦受气,取汁变化而赤,是谓 血。”中焦水谷化生的津液,从中焦进入肺脉,与经脉中运行的血液化合即通 过心脏的化赤作用变成红色而为血;《灵枢•痈疽》:“肠胃受谷……中焦出气 如露,上注溪谷,而渗孙脉,津液和调,变化而赤为血。”中焦化生的水谷精微, 通过三焦蒸化而布达于肌肉腠理之中的津液,由孙络渗入于脉中,与经脉中运 行的血液化合即在心脏的化赤作用下变成红色而为血。《灵枢•营卫生会》: “夺汗者无血o ”汗乃津液之所化,汗出过多则津少血伤,血伤则无以养心而心 慌,故《伤寒论•辨太阳病脉证并治》说汗家重发汗,必恍惚心乱……”,临 床上亦见吐泻过甚则津液衰少,无以充实血脉而脉微欲绝者,故《伤寒论•辨 霍乱病脉证并治》谓“恶寒脉微而复利,利止,亡血也,四逆加人参汤主之。”成 无己注说:“《金匮玉函经》曰:‘水渴则无血’,与四逆汤温经助阳,加人参生津 液益血。”
(四)血和神的相互关系
1. 血对神的关系杨上善《黄帝内经太素•营卫气》注:“血者,神明之 气,而神非血也。”血气在经脉中运行不止,环流周身,滋养五脏六腑、四肢百 骸、五官九窍,产生神的活动,保证人体组织器官的正常功能,“肝受血而能 视,足受血而能步,掌受血而能握,指受血而能摄”,血盛则神旺。故血虚则神 怯,血尽则神亡。临床上,血虚则每见神怯而善恐,失血过多则神昏,甚至神亡 而身死。
2. 神对血的关系《灵枢•经水》:“经脉者,受血而营之”,王冰《素问• 诊要经终论》注脉者,神之用。”经脉营运血气流行周身,实赖神明之运为, 神主导经脉运动和血液流行,故神正则血流和畅,神恐则血气不升而面色胱 白,神怒则血气逆上而面色红赤,甚至血溢络伤而吐血。
在日常临床工作中,常见有女子月经不调而神躁易怒,且又悲哭;亦见有 女子郁怒久久未解而月经失调,且又偏头痛而眼睛失明。
(五)精和气的相互关系
1.精对气的关系《素问•阴阳应象大论》:“精化为气”,张介宾注说: “精化为气,谓元气由精而化也。”精藏于肾,为阴,在肾阳的蒸动下,化为元 气,通过三焦,升腾于上,布达周身,以养人体的脏腑组织,促进脏腑组织的功 能活动。精盈则气盛,精少则气衰。故失精家每见少气不足以息,而行则气 喘,口咽干燥,且又懒于言语,所谓“元精失则元气不生,元阳不见”,即是 此义。
2.气对精的关系张介宾引张紫阳:“精依气生……元气生则元精产Z 元气充塞于周身,流布不巳,人肾中与肾精化合变为白色浓稠的膏状之精,其 精在化成之后而不漏泄走失,实又赖元阳之气固护于外。气聚则精盈,气弱则 精走。故元气亏损每见失精,如林佩琴之治吕姓梦泄而重用参、芪即是其例。 “精升则化为气”,“气降则化为精”,“精之与气,本自互生,精、气既足,神自 旺矣。”
(六)精和津液的相互关系
1. 精对津液的关系《素问•逆调论》:“肾者水脏,主津液。”肾精通过 肾阳的蒸动化为元气,别出一支为三焦之运用,以保证三焦通行津液之能。故 肾精虚则三焦失职而津液不布,时见尿短黄,咽喉干,皮肤燥,或为水溃皮肤而 浮肿;肾精伤耗,肾阳不用,无以化气布津,则口咽干于上而渴欲饮水,水液流 于下而小便常多,如《金匮要略•消渴小便利淋病脉证并治》所谓“男子消渴, 小便反多,以饮一斗,小便亦一斗,肾气丸主之”是其例。
《灵枢• 口问》:“液者,所以灌精濡空窍者也。”液能灌精以濡空窍,是津 液之中本自有精,津液的精华部分即是精,此即所谓“广义之精”也。《灵枢• 平人绝谷》中所谓“水谷之精气”,《灵枢•五味》中所谓“天地之精气”,皆是 广义之精。
2. 津液对精的关系《灵枢•五癃津液别》:“五谷之津液,和合而为膏 者,内渗入于骨空,补益脑髓,而下流于阴股。”水谷在中焦化生的津液,通过 三焦元气的作用,输布人体全身’濡养脏腑及其所属各部组织器官,其滑利关 节的津液,一部分渗入骨空,与髓液化,入于肾中,为肾精的组成部分,故补精 药中多津液,如肉苁蓉、菟丝子、枸杞、黄精、熟地、山药等,《素问•阴阳应象 大论》所谓“精不足者,补之以味”是也。且时见补肾兼补脾之法,以脾健则化 谷,谷化则津液生,津液生则精之化源始充,近人所谓“后天滋先天”者是也。
(七)精和神的相互关系
1.精对神的关系《灵枢•本神》:“肾藏精,精舍志。”肾精进入冲脉而 化血,血气随经脉运行于肾中而产生肾志,志者肾之神。志舍于精中而赖精以 养。精盛则志强。肾精不足,无以养志,则每病善忘之证,《灵枢•本神》所谓 “志伤则喜忘其前言”,《类证治裁•健忘》谓“惟因病善忘者,或精血亏损,务 培肝肾,六味丸加远志、五味”是其例。肾中之精气,上交于心中,化为心中真 液,以养心神,则心神得以守舍而藏于心。精可养神,神赖精养,精盛则神旺, 精衰则神扰,故肾精衰少不能上交于心而每见心烦失眠。且肾中之精滋养于 髓,髓液充满养于骨而会聚于脑。精髓所聚,于脑为最多,故脑有“髓海”之 称。惟其聚精最多,则为心神之所居,是之谓“精明之府”或“元神之府”也。 精盛脑盈,神安其居,则耳目聪明;精衰脑空,神失其正,则脑转耳鸣,目眩昏冒
而无见,故失精家耳目多不精爽,肾精虚少亦可病眩晕之证,即所谓“下虚则 高摇”。
《灵枢•本神》:“两精相搏谓之神”,杨上善《黄帝内经太素•脏府之一》 注:“两精相搏共成一形,一形之中,灵者谓之神者也,即乃身之微也”,此当指 精、血、津液等广义之精所生之神。
2.神对精的关系张介宾《类经•摄生类•古有真人至人圣人贤人》注: “神由精气而生,然所以统驭精气而为运用之主者,则又在吾心之神。”心藏 脉,脉舍神,人体在心神的主导下,血气循经脉流行,进人肾中,遂化生肾脏之 神,是名曰“志”。肾志统于心神,而居于肾精之中,以为肾精之主宰。神守则 志安而精固,神散则志乱而精失。《灵枢•本神》:“恐惧而不解则伤精,精伤 则骨酸痿厥,精时自下”,林佩琴之治刘姓“试场受惊心惕,精走于下” 一案是 其例。
(八)气和津液的相互关系
1. 气对津液的关系《血证论•阴阳水火气血论》:“水化于气。”津液在 人体内升降循环,输布排泄,实赖三焦元气之统帅、推动和蒸化,张介宾《类 经•藏象类•十二官》注元气足则运化有常,水道自利”,故三焦元气失职, 则津液停聚转化为水湿为病,内而为水饮,外而为水肿。《杏轩医案续录•答 鲍北山翁询伊朗饮擗证治始末并商善后之策》:“气可化水。”正气流行,触物 即还原而为水液。故水热互结于膀胱,气化不行,津液不布,则小便不利而口 渴欲饮’治以五苓散助气化以行水散邪,膀胱津液得以化气,升腾于上,敷布于 脏腑口舌而还原为津液,不生津而渴自止,《伤寒论•辨太阳病脉证并治》: “若脉浮,小便不利,微热消渴者,五等散主之”即是其义。
2. 津液对气的关系《杏轩医案续录•答鲍北山翁询伊朗饮擗证治始末 并商善后之策》:“水可化气”,《血证论•阴阳水火气血论》:“气生于水”。水 谷化生的津液,通过三焦元阳的作用,并在各脏腑功能活动的配合下,使其精 专部分从中焦进人肺脉化为营气,懔悍部分从上焦布于皮肤肌腠化为卫气;水 液中上升部分从肺脏经由三焦下人膀胱,下降部分在小肠济泌别汁从下焦人 膀胱,《素问•灵兰秘典论》:“膀胱者,州都之官,津液藏焉,气化则能出矣。” 津液藏于膀胱,通过三焦元阳的蒸动,化而为气,升腾敷布于脏腑组织,发挥温 养作用,以保证脏腑组织的正常功能活动。故《素问•经脉别论》:“水精四 布,五经并行。”临床上’暑病伤耗津液,不仅口渴喜饮,且津液虚少无以化气 而见少气懒言,肢体乏力,治以白虎加人参汤之加人参即为生津而益气。
(九)气和神的相互关系
1.气对神的关系《脾胃论•省言箴》:“气乃神之祖……气者精神之根 蒂也”。气帅血液在经脉中运行以濡养脏腑组织而生神。气血流行,神即应之而生,气至神亦至,故《灵枢•小针解》谓:“神者,正气也。”神寓于气,气以 化神,气盛则神旺,气衰则神病,气绝则神亡。故张介宾谓“人之生死由乎 气”。临床上,正气不足,常见心慌而视昏,《灵枢•决气》:“气脱者,目不明”, 故治暴盲证,《张氏医通》主以人参、白术;《素问•逆调论》:“荣气虚则不仁, 卫气虚则不用,荣卫俱虚,则不仁且不用”,荣卫气少,神不能周,故肢体不知 痛痒且不为我所使;《伤寒论•辨阳明病脉证并治》:“虚则郑声”,即《素问• 脉要精微论》所谓“言而微,终日乃复言者,此夺气也”之义,是气衰则神乱而 妄为言语;还有气衰神乱而为狂者,《类证治裁•癫狂》载郑姓一案,因治病不 遂,忧愤交集而发狂,治以人参而愈,是其例^
2.神对气的关系杨上善《黄帝内经太素•痈疽》注神之动也故出入 息动。”神是气之主而御气之动,气之流行为神所主宰,神住气亦住,神往气亦 往,神安则气正,神惊则气乱,神内守则气流布于周身而不已。观日常生活中, 导弓I家运神以御气,呼吸达于丹田,甚至流通任督;武术家运神以御气,气聚于 臂则臂能劈石。神悲则气消,恸哭之后,语声低微;神思则气结,忧思不解,时 发太息,故《灵枢• 口问》:“忧思则心系急,心系急则气道约,约则不利,故太 息以伸出之。”
(十) 津液和神的相互关系
1. 津液对神的关系《灵枢•本神》:“脾藏营,营舍意”,《素问•六节藏 象论》:“……津液相成,神乃自生”,意亦是神,神在脾为意,意乃脾之神。中 焦脾胃化生的水谷津液,入脉中以助血气之营运,流行周身,以濡养脏腑组织, 化生神气。津液充盛则血旺而神全,津液丧失则血少而神乱。临床上,误用 汗、吐、下等法过伤津液则每见神乱惊悸或神昏妄语,故《伤寒论•辨少阳病 脉证并治》:“少阳中风,两耳无所闻,目赤,胸中满而烦者,不可吐下,吐下则 悸而惊”,“伤寒,脉弦细,头痛,发热者,属少阳。少阳不可发汗,发汗则谵 语”;还有泪出过多,失去神明之照而目盲无见,《灵枢• 口问》所谓“泣不止则 液竭,液竭则精不灌,精不灌则目无所见矣”之文,便说明了这一点。
2. 神对津液的关系《素问•解精微论》:“宗精之水所以不出者,是精 持之也”(这里所谓之“精”,是指“神”,观下文“水之精为志,火之精为神”可 证),津液在体内不妄溢于体外,是赖神的主持。其津液在体内流布不已,也 有赖神的主持。神内守,持之有权,则津液安流于体内,化精,化气,化血,化 神,温肌肉,充皮肤,滑利关节,濡润空窍;神失守,无以主液则津液妄溢,如神 遇猝恐则可见汗出、尿遗,神悲则泣涕交流,《灵枢• 口问》:“悲哀愁忧则心 动,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,摇则宗脉感,宗脉感则液道开,液道开故泣涕
总之,饮食水谷在脏腑功能活动下化生的津液,流行濡布于全身,一部分进人脉中化为血,一部分进人骨中与髓液化合人肾为精;血聚脉中,随经 脉流行,进人肾中与肾精化合变为精,渗于脉外为津液;精藏于肾,进入冲脉 化为血,化气触物为津液,津液和血中的精华部分也叫精,故精、血、津液可 统称为精,殆即所谓“广义之精”是也。精、血、津液在全身输布流行,若雾 露之溉一样,叫做气。气充满周身,帅精、血、津液正常运行,以滋$脏腑组 织器官,使其产生生命活动,是谓之神。神藏于心,随血脉以达于身各部, 反转来主导脏腑活动化生精、气、血、津液和精、气、血、津液的正常流行与滋 养脏腑组织。